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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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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常 心

 

作者:王顺英 发布日期 [2008-07-25]

 

  翻开日历,今天是农历大暑,太阳一改前几日的温和,热情地重新释放。
  又是一个宁静的傍晚,云层中露出银灰色透黄的光,向日葵迎着残阳绽放金黄灿烂的笑容……天空用力地呼吸着,在灼热阳光的照耀下,疲惫的下班族拖着长长的身影,或飞奔着或拖沓着结束一天的工作。
  哦,无数颗躁动不安的心,何时才能平静下来?是当太阳下山后么,还是当太阳再次升起时……
  听说汶川地震期间,解放军带着山里的灾民往外转移,因为路途遥远、余震不断,大家只能带上最重要的物品。有个中年人包里“哗哗”响,一路还不断弯腰捡什么,“嘿嘿,是一副麻将”,部队领导说,“背着麻将是好事,说明人们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想努力重建家园,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想到我们自己,当我们关上电脑准备下班回家的霎那,脑海里浮现的何尝不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温馨画面,在我的理论里,这就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企盼与期待。
在仿佛空无一人的巷尾,一个老人推着一辆木制的独轮车蹒跚而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勾着身背,破衣旧衫,满脸风尘,生活的艰辛和岁月已将老人的身体压成了一个“句号”;已将老人的脸部和手上的皱纹深刻,形成一条条沟壑。听说,老人早出晚归卖菜是因为家里有一个常年重病在榻的老伴,老人膝下无子,得靠自己的双手。多年来,为了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和维持基本生活,老人一直这样推着那辆饱受风雨侵蚀的小车卖菜,自己就吃人们挑剩的残菜,老人走过的路已经记不清了。想起马致远的“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的心里充溢的是悲悯、慨叹,是一种无由的怜惜、感动。老人宽厚仁慈,让买菜的人随便挑,这是他和菜贩最明显的不同。他的模样,他破烂的三轮,细弱、枯瘦,散发着和这个时代不合拍的气味。我有时会特意来到他的身边,买他的一点蔬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为我的一个习惯。也许更多的时候,是人们从他身边匆匆而过,生活的快节奏,让我们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无法走进他的世界,更无法体会他的思想。
  蔬菜所有的价格,不过是几元零钞,作为生意人,老人却和深厚的故土那般朴实,虽然他的眼睛有点浑浊,耳朵也有点背,说话的声音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但是买卖的时候思维却异常清晰。因为经常关顾他的菜摊,有时也闲聊几句,有一次要找我两毛钱,我说:“大爷,那些正好,不用找。”老人一边从裤袋里掏出他一天的收入,一毛的、五毛的……一边嘴里念叨着:“前两天一个年轻人在我这买菜,丢了两万元钱,好大一包啊,我担心呐,一直等他回来取钱,还好我记得他,等啊等,十点多我才收摊,我想他一定很急,会回来的,年轻人非要给我钱,我没要,姑娘啊,这不是咱们该得的钱,可万万要不得啊!”。
  我很震惊,在我的潜意识里,商人对金钱的渴望比一般人都强烈,我甩了甩头,快步离开了老人,为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愧疚不安,我怎能把老人和一般商人相提并论呢?!在老人身上,我体会到一种精神,一种对生活坚韧不屈的精神,一种对他人诚实豁达的精神,那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也是这个时代应该提倡的,想想老人对生活的态度,想想自己有时候凌乱的心绪,心中徘徊着苦涩和惭愧。
  夏日的傍晚,从容、自然、轻盈、干净,却也闷热无比,一个步履踉跄的老人一瘸一拐的推着一辆小小的三轮车艰难地缓缓地前行着,似乎也赶着回家与家人团聚。我经过他的身旁,忍不住心疼地问了声:“叔叔,您需要帮忙么?”他停下步伐,轻轻地对我说:“谢谢你,我在练习走路!”我的心轻抖了一下,“练习走路”,一个简单的答案,他在告诉我,生活是多么美好,我不会放弃……
  湖边的青葱小树、湖里的悠然小船殷勤地把他的剪影妆扮,偶尔不经意的抬头,远远的,一位年迈老妇乘着小三轮载着瘫痪体弱的老伴正在“散步”。车骑得很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坦然和沉静,像在回忆品味年轻时走过的旅程。而在他们的身边,阳光试探性地把颜色点点减弱,金黄的阳光撒遍两位老人的全身,宛然是一副艺术家刻刀下的,永恒的铜版雕刻。
  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许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飘扬、挥洒,更多的是安详与平静,没有关注的目光,也没有赞扬的话语,但正是这一份份普通却不乏乐趣的点点滴滴给我们开启新一天的窗。他们使我明白,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能真正彰显她们的五彩斑斓。
  让我们回归平静的心,以一种豁然的心态;让我们回归平静的心,以一种豁达的姿态;态度决定一切,太阳落下又升起,以平常心对待生活,其实,我们一同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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